神算天师(你愿一身白纱嫁我无悔)

勇华 574 2023-04-26 16:56:03

山茶花在喝牛肉汤的时候放了不少胡椒粉,热辣辣的,好好喝。正喝着,就看不远处,食堂的阿伯和阿婶正在烫鸡,摘鸡毛,她忍不住问,“阿伯,这是刚杀了的鸡吗?”阿伯笑呵呵道,“是啊,明儿早给大伙儿炖了吃。”“别明儿早啊,现杀的鸡肉现做才好吃呢!”山茶花转眸看向傅霖钧,大眼睛眨巴眨巴,眼波清湛,泛着光彩,“少帅,今晚能先让我吃一只吗,现杀的鸡肉最嫩了!”她说着,舔了舔唇。傅霖钧喉结微动,一股子情绪从下蹿上来,“嗯,你想怎么吃?我来做。”食堂里的几个人纷纷惊愕的看向傅霖钧。所有人从来没见过少帅下厨。“烤着吃最好吃。”山茶花笑颜如花,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好。”

半个小时后,院子里,天空正飘雪,傅霖钧临时派人搭了个布篷挡雪。下面,支起柴火堆,正在烤鸡。山茶花披着傅霖钧的风氅坐在马扎上,一双明灿灿的眸盯着烤的滋啦啦流油的烤鸡。而傅霖钧在一旁往火堆里添柴,眼神深情却不自知的看着山茶花,想到那一句,“你自山河林间来,惊鸿一现百花开。”这个女人闯入他的生活之后,傅霖钧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包容她,在乎她。他在军中,会想要回家,看看他房中的女人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

“熟了熟了。”山茶花激动的去掰鸡腿。“小心烫!”傅霖钧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嘶-”山茶花的手被烫得抽回来。傅霖钧抬手掰下一个鸡腿,递到啥茶花嘴边,“吃吧,我喂你。”“很烫的,我去拿碗来。”“不用,我皮糙肉厚的,不碍事儿,吃吧!”傅霖钧声色依旧高冷,但眼神里有着藏不住的宠溺。山茶花看见美食绝对来不及多想男女之事,凑上前咬了一口,“嗯,肉质鲜美,你也尝尝,快。”她催促道,大大咧咧将鸡腿推到他嘴边。傅霖钧咬了一口,果然美味。山茶花此刻小脸儿凑过来,两人几乎头挨着头,“好不好吃?”她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望着他。傅霖钧顿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泛着油光性感的樱唇就在眼前,岂能忍-

傅霖钧蓦地亲下来。山茶花笑容僵住,木讷得不知所措,惊愣在原地。一直到傅霖钧加深了这个吻,她想躲开,傅霖钧的胳膊却蓦地将她圈在怀里。与此同时,已经休息的士兵和睡不着坐在屋子里胡思乱想的于琼都盯着窗户,看着柴火堆旁吻得炙热的两个人。

当晚,山茶花洗漱过后,自然是进了傅霖钧在营寨的房子里。她害怕发生‘意外’,只脱了风氅就躺下了。傅霖钧走到榻旁拿了件衣裳要走。“你去哪儿啊?不睡吗?”山茶花脱口而出的一问,自己当即后悔了。傅霖钧忽然蓦地凑近了她,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居高临下盯着她,眼底有克制的暗芒,“我睡在这儿,恐怕克制不住我自己,你做好准备了吗?做我真正女人。”傅霖钧的身子缓缓压下来山茶花蓦地扭开头,摇了摇头。傅霖钧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宠溺揉了揉她的发,“我还有个会,你睡吧!”山茶花乖乖点点头。当晚,又是睡得昏天黑地的一晚。隔天一早,山茶花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大雪已经一尺深了。白茫茫的一片,美呆了。这时,傅霖钧走进来,拿了件白貂绒的风氅披在她身上,“吃早饭了,很快就清出路了,我们一起回家,宴会就在今晚。”这件白貂绒皮草,是他前日专门给她买的,今日下暴雪,刚好用上了。山茶花这才想起来,今晚家里要给他们举行西式婚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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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大帅府的时候,才刚进了大门。就听到一个带笑的女人声音从客厅里传来,“老祖宗,这是我给您买的英伦皮草,国外正流行呢,您老人家穿上,看看多气派,绝对是顺远城数一数二的雍容华美。来,爹,这是我跟老三给您买的手表……”山茶花走进客厅,便见客厅里一个打扮得彩绣辉煌,鲜艳夺目的女人正张张罗罗的给大家发礼物,傅家人都在呢,老祖宗,傅晟,林清芸,徐梦舒……女人一双丹凤三角眼,柳叶眉上挑,瓜子脸粉面桃腮,身段儿妖娆,容貌就透着威仪,一看就是个厉害的角色。“老四,茶花你们回来了?快快过来尝尝,你们三哥三嫂从国外带回来的点心,味道不错!”老祖宗一看见茶花就喜笑颜开,很喜欢这孙媳妇。山茶花笑得温醇乖乖的,“三哥,三嫂!”江映乔凤眼一顿,打量了刚进门的小丫头一瞬,这便是老四媳妇?也太漂亮了,她忽地夸张哈哈笑了,“四弟妹啊?可真漂亮,难怪我们老祖宗稀罕的要命呢,快来,嫂子给你带了礼物,看看喜不喜欢?我们从英国回来的时候,原本掐算好了时间参加你们的婚礼,可谁知半路遇上冰山,船舶在海上耽搁了好几日,就耽误了!”

山茶花就一直保持着微僵的笑容,道谢接受了三嫂的礼物。傅霖钧的三哥傅洛渝打量了山茶花一眼,便看向傅霖钧,“老四,走,去看看我从英国带回来的枪,我跟威廉定了一批,下个月初就到港。”傅家老三,如今管理傅家商务,是顺远商会的会长,在商界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是个凡事都心中有数,城府颇深的人,是林清芸的儿子。他老婆是津城海关衙门总长姨太太生的女儿,是个厉害的主儿,能说会道的。江映乔因为在娘家是妾生的孩子,在娘家一直抬不起头,如今嫁了人,她野心极大,一心想着要自己丈夫成为傅晟的接班人,而她要做当家主母大太太。山茶花的到来无疑让她有了危机感。

傅晟让山茶花坐下说。“茶花,今晚你和老四的西式婚宴在华贸大饭店举行。原本是定在家里的,可今年要来的宾客太多,在家中举行多有不便……而且,华贸大饭店的老板樊尚戈先生主动邀请我们去华贸大饭店办宴请,他全权赞助。他希望我们傅家成为华茂饭店的股东,这次婚宴,也算是让我们对他的饭店进行的一次考察。”山茶花点点头,“西式婚礼在哪里举行都好,我们听父亲的……”傅晟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茶花,你让誉儿身体恢复了康健,又帮薛家和荣王府爷除了邪祟,现在顺远城贵族圈子里,你可是名声大噪啊!为父早就说,你是傅家的福星。”

“父亲,您有事要我做?”“是,今晚我想你帮我看看华贸大饭店的风水如何,适不适合傅家投资。如果合适,今晚在婚宴之后,我就会让老三和樊尚戈先生签订合作合同。

你也知道,虽然咱们傅家扛枪杆子出身,但买军备武器都需要钱,枪杆子固然重要,但钱决定了咱们有没有枪杆子抗,与其像他方大帅去找个实力雄厚的支持者,我想咱们傅家不如自己成为自己的靠山。”“父亲,我明白了,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山茶花在长辈面前还是很靠谱的。傅晟满意的笑了,“茶花,你会算命,给为父算算如何?”山茶花微怔,而后礼貌笑了笑,“父亲耳大福厚,福源深厚,命中贵人多。眉骨浮高饱满,炯目有神,精气神足,自然是心性坚韧,把控全局成就非凡之人。您面相上伏羲骨至头顶贯入百会,是大富大贵长寿相。父亲,您这样贵不可言的人,不要轻易算卦,好命扛不住三算。”傅晟满意的点点头,“好,为父懂了。”

当晚,夜幕将至。华贸大饭店院内路灯次第亮起。柠黄色的光芒如薄纱,缠绵流传萦绕。傅家的一辆辆军车停在院内,气派十足。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悉数到场,各色香车宝马停进院落。身着华衣锦服的宾客们眉眼在迷蒙的灯光下,显得和善富贵。傅霖钧正同父亲和两个兄长在婚宴大厅喜迎宾客,听着众人的奉承。饭店后门,一个外人注意不到的偏房。性感妖娆的贵妇人林清蔓正坐在一男人身上,身上暗红色的洋裙被撩得老高,修长匀称的美腿肌肉紧张-

“尚戈,我爱你!嘶-”林清芸极致投入,红润的唇主动吻上男人,“别,差不多了,傅晟在……在等我了……”“让他等!”中年男人声音低音炮似的,性感沙哑,“以后,我们就是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耍,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林清芸笑的花枝乱颤,“你急什么,等我们拿到了傅晟的投资款,随时都可以双宿双飞。”“你真舍得?”樊尚戈压低了嗓音问,“傅帅大太太的位置,多少女人求之不得?你舍得拱手让人?”“可我更爱你呀!”林清芸眼波流转,假话说得逼真,尽可能迷惑这男人,好任由她摆布。

两人正折腾着,不远处洗手间,蹑手蹑脚的两个女子探出头往外看。“大姐,你看那偏厅沙发椅上缠绵的男女,那个女的是不是茶花的婆婆?”山紫菀和大姐山夕颜来洗手间补个妆,意外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好奇看了一会儿。“还真是,天呢,她婆婆真不要脸!”“这事儿得告诉妹妹去。”“走走走!”

与此同时,山茶花正在饭店二楼的休息室换好了婚纱。拖尾的白纱裙摆镶嵌着晶亮的宝石,衬得山茶花肌肤越发剔透。她一头海藻般的长发绾起漂亮的发髻,小九儿帮她别上头纱。山茶花的大姐山夕颜和二姐山紫菀都来了,悄声将方才所见都告诉了山茶花。山茶花点点头,告诉大姐二姐这件事务必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怕是会惹来杀身之祸。山夕颜和山紫菀应下。山茶花摆弄了下左手腕戴着的红绳编制的精美手链,手链正中间串着一松柏木料打磨而成的圆珠,这是她从傅霖钧的营寨里拿回来的树杈打磨而成,里面存着意孤独的鬼魂。“小九儿,你陪我两个姐姐说说话,我去找父亲商量点事。”“好。”小九儿应下,目送山茶花提着裙摆走出去。山茶花此刻所在二楼,这个华贸大饭店共有四层,宾客们正在一楼,二楼往上都有江东兵把守,并没有外人,酒店房间的客人早在前天便都被清走了。她顺着楼梯往上走。意孤独幽幽飘出来,颇有翩翩公子的风姿,打开折扇,“我去帮你巡视一圈儿看看,这酒店有没有邪祟鬼怪。等着!”她提着个婚纱,挺不方便的。“谢了,意兄。”山茶花双手抱拳。意孤独抽了抽嘴角,幽幽飘走了。山茶花站在三楼中厅环廊,俯视一楼二楼,仔细观察整个华贸大饭店的内部布局。眉头蹙得越来越厉害。很快,意孤独幽幽飘来,手中还攥着一沓黑字白纸,“呵,这阴森森怪异的大饭店倒是让我意外,一个鬼都没有!那-这个对你应该有用。”山茶花接过来一看,永新钱庄借款合同、顺昌高利借债合同……华茂饭店三个月内亏损统计……“意兄,你还真是个好帮手,这都让你找到了?樊尚戈竟然欠了地下钱庄这么多钱?这华茂饭店连年亏损,樊尚戈伪装酒店繁荣的假象,伪装大度,拉傅家合作只是给自己填窟窿,狡猾!”山茶花又想起方才大姐和二姐跟她说看到大太太林清芸和樊尚戈苟且……她早几日从林清芸的面相上已经看出来她出轨了,今日终于知道出轨对象是谁了,呵!山茶花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了然来了主意!

“小姐,婚礼就要开始了,你得下楼了!”小九儿匆匆赶来道。山茶花将那一沓黑字白纸藏在蓬蓬裙摆里,“好。”意孤独瞬间消失。

此刻,奢华的酒店大厅,白俄的乐队正在演奏温馨飘渺的婚礼乐曲。乐声旖旎盘旋。整个大厅此刻足足容纳了几百位宾客,傅家的亲朋好友,顺远政商界,军部,以及平城,南城的名流全到了。如果说前些天的中式婚礼是家族内部传统礼成,那今天的二次西式婚礼无疑就是轰动全国的名流顶级社交聚会。厅内水晶吊灯枝盏繁复,炫目的光芒折射在琉璃窗上,衬得宴会现场华贵无比。傅霖钧今天身着一套全新的戎装,身上的勋章熠熠生辉,他手持花束站在礼台后,掌心微微发汗。婚礼开始,乐声换成了英伦风的婚礼进行曲。山茶花匆匆赶到,差点儿没摔倒,还好傅霖钧扶了她一把。傅霖钧的手紧紧牵着她,缓步走上礼台,他侧目一直看着自己的新娘。她头上的薄纱,衬得她肌肤更加娇嫩,五官更加妩媚倾城。窈窕的佳人穿着婚纱,身段儿越发妖娆高贵。两人站在红毯之上,傅霖钧先感谢了诸位的到来,而后面向山茶花,蓦地单膝跪下来,“我戎马一生,一向猖狂倨傲,从不屈膝。但如今,心甘情愿单膝跪吾妻。你愿一身白纱嫁我无悔,我便一身戎装护你一世周全。”他话落,拉过她的手,强悍的将一枚钻戒套在她的无名指,没有询问,你是否愿意嫁给我!“你这辈子都是我的!”霸道如斯。全场骤然寂静,所有人红了眼眶,谁能想到那一身铁骨,心够硬,手腕狠辣出了名,在战场上血雨腥风闯出一片天的傅家四少会当众许一个女人承诺。山茶花眨眼间眼泪滚落,呜呜呜……不带这样的啊,少帅是不是拿错剧本了?这台词谁给他想的?她有种前世拍戏时候被男演员感动到的错觉。片刻之后,傅晟带头鼓掌,接着热烈的掌声此起彼伏。不少名媛千金失望的落泪,更有众人羡慕不已。山茶花的父母相拥哭泣,是喜极而泣,自从小女儿嫁进大帅府,一家人都担心女儿受气,如今看来,是他们多虑了。傅霖钧站起身,蓦地扬起她的头纱,下一秒热烈吻上山茶花的唇……他汲取她的芬芳,激动的比打了胜仗还要兴奋。此刻,琉璃窗旁,青衣古风男子皮相英俊惊艳,可惜他是鬼,无人看得见。一双丹凤眸冷漠凉薄,干了一杯酒,瞳仁晕染着血红,像一轮血月盯着拥吻的男女,幽幽道,“三里清风三里地,步步风里再无你……”

婚礼并不复杂,礼成之后,傅晟带傅家人上台敬喜酒,说些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前来的套话。台下掌声如雷鸣般,深表恭喜。就在这时,傅家人刚要下台。“哈哈哈……”樊尚戈朗声大笑冲上舞台,挡住了傅家人的路,强行使傅家人留在礼台之上,“诶,傅兄,咱们还有一件好事没宣布呢!”

所有人不明所以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疑惑唏嘘。樊尚戈笑道,“江东傅家将和鄙人联手,共同经营华贸大饭店,接下来,我们将扩大规模,将华贸大饭店打造成……”雍容威严一袭西装马甲的傅晟神色一怔,樊尚戈原本说好了等婚宴结束宾客散去再商量傅家入股的事,没想到他这般着急,众目睽睽之下,搞得傅晟骑虎难下。如今这么多人看着,怎么好当众回绝?好个樊尚戈竟敢用如此手段逼人合作。众人正要鼓掌。“等一下。”山茶花忽然喊停,她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勇气,咸鱼的她本来不想管这事儿,可方才台上假笑的傅晟深深看了她一眼。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这位‘四少奶奶’。樊尚戈脸色顿时僵住,幽幽看向山茶花。山茶花无辜眨眨眼,“呃……这位大叔,感谢你破产了还主动登门强烈要求赞助我们的婚礼。本来这事儿父亲打算等宾客走了单独解决,但既然樊先生这么着急,那就当众说清楚也好。”大太太林清芸神色一慌,脸色铁青,死丫头又来怀我好事!!!樊尚戈咬了咬牙,“少帅夫人,你什么意思?呵,傅家没人了吗?跟我对话,要一个女人强出头,太没规矩了!”山茶花不喜不悲的轻笑了下,“你有规矩,少帅结婚,傅家办婚宴,你又有什么资格上台讲话?谁请你了吗?你打肿脸充胖子我都没嘲笑你,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强出头?破产、借高利贷不是你的错,但强拉傅家帮你填坑,这就是你品行败坏了!所谓合作共赢,而你嘴里的合作那是巨坑。”樊尚戈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樊尚戈,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夫人出言不敬?”傅霖钧怒了,几个江东护卫冲上来直接将樊尚戈按住,等候少帅发落。“我儿媳敢这么说,自然是有证据的。”傅晟也力挺山茶花。“是。”山茶花说着转身去翻裙摆里藏着的‘证据’。所有人纷纷看着山茶花。山茶花扭歪着身子,一层一层的翻,奇了怪了,明明藏裙摆里了,咋没了?(⊙o⊙)…远处的意孤独额头隐隐泛着三道黑线,幽幽飘过来,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山茶花耳边道,“方才掉了,在你脚下踩着呢!”山茶花看了意孤独一眼,用心语跟他交流,“谢了意兄。”她弯腰撩了下拖尾裙摆,挪了下脚,将脚下的‘证据’拿起来。有点儿起猛了,脑子发晕,小脸儿都涨得通红,身体摇摇晃晃。傅霖钧一把搂住她的腰,“小心。”台下众人看少奶奶挺可爱的,纷纷忍不住笑了。“没事儿,起猛了!”她抚了抚太阳穴将白纸黑字的借据等交给了傅晟,“爹。”她小声在傅晟耳边说了一番话。傅晟深沉睿智的眸泛起冷色,“樊尚戈,我们傅家是要收购华贸大饭店,并不是要跟你合作。

收购的价格,就是替你还清所有债务。”傅晟让人当众宣读樊尚戈的借贷合同,高达上百万大洋。且樊尚戈还有一份草拟的要将这块地皮廉价卖给东洋人的合同。“我不卖,你傅家敢强行收购?”傅霖钧冷笑,眉宇间尽是嘲弄之色,“我们傅家替你还的债务已经是这饭店抵押估价的双倍了,就你草拟合同要将国土卖给东洋人这一条,就够叛你死刑了。还有,你从缅北私运鸦片这事儿,你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觉得,你还有那个命继续经营饭店吗?”林清芸在众人身后悄然朝樊尚戈使劲儿使眼色。樊尚戈会意了,咬咬牙,眸光一凌,忽然掏枪朝傅晟的胸口开枪。这一举动太过突然,众人来不及反应,唯有林清芸,砰-一枪打穿了樊尚戈的头。枪口咕咚咕咚冒血,樊尚戈惊愕的盯着林清芸,张了张嘴,咚-倒在地上,死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樊尚戈跟林清芸是同乡,从小青梅竹马,林清芸早年在戏班当花旦的时候,樊尚戈是小生。后来林清芸勾搭上了傅晟,成了姨太太,还忽悠樊尚戈,她嫁给傅晟只想搞钱,她说等搞到足够的钱就和他远走高飞,这样一骗,就是二十来年。不过林清芸这些年,也确实一步步扶樊尚戈从戏子变成商界名流。近年来华茂饭店亏损,樊尚戈欠下巨额债务,也是林清芸出的主意,与他联手,让他逼迫傅家出钱投资华茂饭店。还忽悠樊尚戈,钱一到手,两人立刻就走,必要的时候,可以杀了傅晟,她的儿子会放过他们,让他们去南洋躲躲,从此改名换姓,比翼双飞过富足的日子。然而这一切,不过是林清芸的诡计,她只是利用樊尚戈帮她搞钱,钱到手,她就会杀了樊尚戈。好不容易爬到傅太太的位置,她是踩着几个姨太太尸体上位的,怎能拱手相让?爱情?爱情值几个钱?有钱了她能睡遍上海滩最英俊的年轻公子,这不香吗?台下众宾客惊叫出声。林清芸紧紧握着枪,假装吓傻了,咕咚跪在地上,粗喘连连,“别想伤我丈夫!”傅晟感动不已,急忙走过去搀扶,“夫人,夫人!没事了,没事了!”“大帅!”林清芸扑进傅晟的怀里,“我好怕!”山茶花嘴角抽了抽,只觉得有一排乌鸦嘎嘎嘎从脑袋上飞过去,林清芸真是戏精本精。“我想弄死她!”翩翩公子厉鬼意孤独都怒了,站在山茶花身边低低道。山茶花看了看意孤独,“意兄,我知道你有这能耐,不过忍住,以后我会给你机会的,现在还不行,台下这么多人看着呢!”此刻在场所有人唯有山茶花能看到厉鬼意孤独,如果意孤独莫名其妙杀了林清芸,那林清芸就是忽然力气暴毙,还不吓死在场所有人,这件事岂不是会成为顺远城骇人的灵异事件?两人正无声交流着,忽然一张牙舞爪面目恐怖狰狞的半透明魂魄从樊尚戈尸体上起来,朝林清芸扑过去-

山茶花挺淡定的往旁边靠了靠,一副看热闹的姿态。樊尚戈死不瞑目,自然会化成厉鬼报复,但……奈何他才刚死,戾气和怨念都无法凝聚牢固,说白了就只是个飘荡人间的涣散孤魂,根本对人类造不成伤害。张牙舞爪往林清芸身上扑,狂飙脏话,但……人家根本感觉不到。意孤独冷声道,“我想帮他。”“别,他们俩都是渣渣,互相残杀去吧!”山茶花细微打了个哈欠。

傅霖钧下令将尸体拖走。婚宴继续,众宾客们强颜欢笑,开始吃西式自助宴席。傅家人一起进了酒店一楼的休息室。山茶花去换第二套礼服。她动作麻利,换上红装旗袍,刚打开门要出来,傅霖钧忽然冲进来,迫不及待将她按在门上,亲她。“少帅夫人,方才的表白你到底听进去没有?”傅霖钧看方才山茶花惊愕了一瞬,然后哈气连天的,像是没事儿人儿似的,根本不在意。“说的挺好的,谁帮你想的词?挺感人的,我差点哭了!”“你以为我在走形式?”山茶花琢磨了一瞬,“不……”“记住了,方才的话,是表白,一个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对自己老婆的表白,那不是形式。山茶花,你正经一点对待我对你的喜欢成吗?”傅霖钧觉得山茶花这小女人不太靠谱。哇-山茶花秀眉微蹙,明灿灿的眸泛着潋滟的光芒,内心感叹,我真有魅力啊!这么短的时间,堂堂少帅竟喜欢上我了?认真的?哎,也可以理解,毕竟像我这么貌美如花,能掐会算,聪明绝顶,心态乐观的女人也不是随随便便都能找得到的,哈~她一边神游,一边笑出了声。至于她喜不喜欢少帅?她是个颜狗,长得帅就成,要说爱情……傅霖钧眸光渐寒,“山!茶!花!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有啊!”山茶花蓦地回过神来。“走了。”傅霖钧无语的拉着山茶花下了楼。

一楼的休息室。此刻除了傅家人,还有两个知名的建筑师和荣贝勒爷也在。他们正和傅家男人商量入股华贸大饭店的事。荣贝勒爷见山茶花进来了,主动站起身,“少帅,夫人!”山茶花看贝勒爷气色大好,一身碧色前朝长衫衬得他高大俊朗,年轻了不少,“几日不见,贝勒爷气色好了不少。”“这还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贝勒爷不必客气。”

傅晟笑着给两位建筑师介绍,“这位就是我的儿媳山茶花。”两个建筑师立刻起身,“少帅夫人的事,我们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没想到少帅夫人如此漂亮。”山茶花粲然一笑。“茶花!”傅晟道,“贝勒爷跟我们家算是姻亲,他想入股华贸大饭店,我同意了,亲戚么,有钱一起赚。这两位建筑师跟我们家有过多次合作,所以此次华茂饭店的改造装修就交给他们。在风水布局上,爹就交给你了,两位建筑师配合你来完成华茂饭店的改造。”“好。”山茶花一口答应下来。

一行人来到二楼中厅的环廊。山茶花居高临下观察大厅内的布局,贞静问,“父亲,您想把华贸大饭店改造成什么场所?”

此刻没有外人在场,都是自己人,傅晟抽着雪茄,沉声道,“如今洋人猖狂,总统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想我总该做点儿什么,让那些来我们的土地上捞金、放肆的洋人放放血。我要将这里打造成洋派的赌场、舞厅、餐厅,休闲娱乐一体化。让洋人来消费!茶花,我担心,这块地皮风水不好,万一重金打造之后,无人光顾……”“懂了!”山茶花一点就通,“现在的华贸大饭店是桶柱形的意大利混合前朝宫廷风格建筑,奢华至极,院内有人造湖,人造树林,人造小桥流水。这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金碧辉煌奢华至极,但其实布局上处处带煞,处处挡财。首先,大家看外面。”山茶花指着远处一大片透明的玻璃窗外,“站在这里,我们能看到普华山寺庙里的露天观音像。原本这里是被佛光普照的,但……”山茶花又指了指酒店大厅里遍布各处的西方魔鬼、神帝的画像装饰,“放了这些,他们是相互犯冲的。酒店外面也有不少西方元素的建筑装饰,就连院内的小桥石柱都雕着西方的狮身人面,这里自然亏损,就是命格再有大财之人都在这赚不到钱的。”“少帅夫人,那整栋建筑是不是都要毁掉重新盖?”一个建筑师蹙眉问。山茶花摇头,“不用,建筑主体不用动。建筑外面的所有装饰扒掉,改成鸟笼形建筑。建筑顶部原本的西方圆盘改为八卦盘,边缘镶上我国古代的兵器,刀、剑,围满一圈。”傅晟大赞,“好,万箭齐发,大杀四方。”山茶花继续道,“院内的西方元素全部拆掉,西北角的人工湖填平,打造一如来佛像屹立于此。大门口的石狮,换成张口的石老虎。寓意赌客一来,便是落入虎口,而老虎有吸财守财的作用。先入虎口,再入鸟笼,此风水格局便是‘百鸟归巢入雀笼’”众人惊叹,少帅夫人真是厉害。“为了吸引洋人,可以把名字取得西方化。”三少傅洛渝也赞同,“我还可以利用人脉,去吸引洋人。”三少奶奶江映乔忙道,“是啊,商业上,我们家洛渝是专家。”江映乔看山茶花太能出风头了,光芒盖过所有人,她害怕自己丈夫总管商务的地位不保。如今老四已经掌控江东兵了,商务若是再落到他们两口子手里,就麻烦了!江映乔决不允许。

看了风水,傅家人来到大厅同宾客们同乐跳舞的时候。傅霖钧和山茶花牵手走进舞池。傅霖钧问,“你平时挺佛系的一个人,为什么答应帮父亲看这酒店的风水?”“如今乱世,洋人在咱们的土地上折腾,私运鸦片,乱开工厂骗取廉价劳动力,我看不惯,想让他们把在咱们土地上赚的钱都吐出来。这样你们就有钱买军备了……”山茶花鲜有的认真道。傅霖钧点点头,“我夫人正经的时候又有正义感,又靠谱,很有原则,我喜欢。”

与此同时,大厅角落里,林清芸红了眼眶,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外人看她风情烈烈端庄高傲,其实她此刻恨死了山茶花。樊尚戈被她亲手杀了,说一点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两人多次翻云覆雨总有些情感。只是为了自保,林清芸不得已杀人灭口,然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山茶花,一笔巨款也泡汤了。呵,还真是小瞧了她!“芸姨,你怎么不去跳舞?”于琼穿了身鹅黄色的洋装,头发剪成了齐耳时髦的短发,虽然画了浓妆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没精神。“琼琼!”林清芸怔了下,四下打量着没人看他们便道,“芸姨帮你想了几日,你想跟霖钧在一起,唯一的办法就是除掉山茶花,现在宾客多,刚好是你动手的好机会,给你-”林清芸将一包药粉塞进于琼的掌心,“放在酒里,想办法让山茶花喝下,她定然活不过今晚。”于琼一哆嗦吓得急忙将药包塞还给林清芸,“芸姨,这不行!我爹生前是江东的武胆,他从小教育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去害人性命。我……我先去跳舞了!”

于琼慌慌张张的就走了,她现在鬼缠身,唯独山茶花救得了她,怎能杀人灭口?山茶花死了,她自己也活不成了。前几日脱发,她以为自己得了绝症,经历了那段日子,她现在只想活着。纵使山茶花敲诈她,她也不敢杀了山茶花。且于琼也不傻,林清芸让她对山茶花动手,这定然是借刀杀人,拿她当枪使!只是,大太太为何要杀山茶花灭口?于琼不明白。总之,傅家各个儿都是人精,她得谨慎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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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花所在的小奥斯汀往顺远城边郊开。一路颠簸,山茶花只觉得屁屁要颠裂了,脑瓜子嗡嗡的时候,终于停了车。下了车,入眼是一座高仿的‘大帅府’,呵呵-“善小姐,请!”山茶花朝那保镖丢了一记白眼,傲娇娇的进了院落。院落里还未修缮好,刚在地上铺了鹅卵石。月光之下,院子里,一个张狂的男人正坐在一把前朝的龙椅上,翘着二郎腿,他长得还算英俊,身姿高大,只是那一双眼窝凹陷的眼透着些许奸诈猥琐。一身西装马甲,口袋上缀着金怀表,挺浮夸的。四目相对,男人眼底露出惊色。早前听闻,傅霖钧的夫人长相丑陋,今日一见,让他意外至极。她美得梦幻,身姿窈窕,一身红色旗袍性感妩媚,整个顺远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女子能和她媲美,傅霖钧还挺有福气,李司年妒意升腾。山茶花倒是挺淡然的,她长得美,男人见她露出这舔狗的表情,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小九儿呢?”“山小姐!你都不问问我是谁吗?”男人站起身,双手插兜,牛逼轰轰的走向山茶花。他喜欢在美女面前装逼(▼へ▼メ),自以为很酷,其实很呕。“我问你,小九儿呢!”山茶花就挺凶挺凶的。男人装逼的打了个响指。随后小九儿被两个彪悍的男人提着胳膊拽出来。“小姐,我没事儿。”小九儿挺坚强的。山茶花眼神一狠,“你这是请我来看风水?还是逼我来看风水?你有种绑我丈夫来威胁我啊,你绑个小姑娘,算什么能耐?欺软怕硬,你当我们女人是软柿子是不是,随便捏啊?”“呵!”男人蹙了蹙眉,“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娇小姐,不过,我喜欢!我喜欢你这种有挑战性的女人。”“你犯贱!”山茶花冲到小九儿身边,推开控制小九儿的两个保镖,咚咚,揍了两个保镖一人一拳,“让开!”“小姐!”小九儿怕极了,眼眶都红了。“别怕,有姐在!”山茶花拍了拍小九儿的肩膀,而后转身厉色道,“你是我丈夫的第几号仇人啊?”“呵!”男人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我是你丈夫的仇人?”山茶花讥笑了声,目光轻蔑,“若不是仇人,早就登门请我了,还用逼我?自然是被我丈夫踩在脚下的渣渣,有求于我,又怕我丈夫不让。

“聪明,我喜欢!自我介绍下,在下李司年,李帅!”美女骂人,总让人不那么生气,这要是丑女,他估计上去一巴掌扇过去。山茶花美眸一凌,忽然想到方才傅霖钧走的时候对她说,李司年偷袭了傅家,准备在临港码头抢傅家即将到港的军备!呵,这是李司年故意的吗?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哦,你就是李司年,有所耳闻。”山茶花美眸泄出疏冷的光。“山小姐,近日我听了有关你的传言,所以我今日请你来,是想让你帮我看看我这大帅府的风水。如果你敢不诚心看,耍花样,那你和你的小姐妹,就再看不见明天的太阳。我李司年,你应该听说过吧?我一向手段狠辣。”他抬手示意了下身后的府邸。“明天你们也看不见太阳呀,明日刮大风六到七级,阴天有大到暴雨!”山茶花淡淡然回怼了一句,“我还真没听说过你这号人!”李司年冷了脸,“山小姐,我是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这女人怎么不怕他?看上去没个正经,挺能怼人的。“你当我闲的,有时间逗你玩儿吗?你看清楚,我在结婚诶!”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旗袍红装,“你强迫我给你看风水,你跟我开玩笑,还是我跟你开玩笑,你搞搞清楚诶!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老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把我从我婚礼上逼来,你这是在毁我,你作孽啊你!”山茶花一副本姑娘生气了的姿态,不过依然很美,周围的保镖眼珠子都快掉她身上了。李司年饶有兴致的看着山茶花,忽然忍不住笑了,“有个性。”山茶花翻了个白眼,靠!犯贱啊!“我看风水,一百两黄金,给得起我才看,给不起……那你杀了我好喽!”山茶花怒哼哼的道。“好。”李司年一口答应下来,“不过你可别骗我,这风水我也是略懂一二的!”“嗯。”山茶花就表面挺诚恳的应了一声。

山茶花在高仿的‘大帅府’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李司年竟狗胆包天,竟敢在傅家地盘建他的‘大帅府’?这是要挑衅,取而代之吗?蠢死了!这里的建筑跟傅家的大帅府尤为相似,占地面积也足足有近千平米,主宅有四层高,比傅家高出一层,还未修建好的院内,移植了很多大树进来,正中间有一花坛,花坛里装饰镀金的摇钱树,看起来金碧辉煌的。此府邸背靠雄山,整体看起来,‘大帅府’还挺气派的,但……“你这大帅府‘大凶范煞’压贵,不积财。”山茶花道。李司南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个大凶?范煞?压贵?……”“首先,这方圆百里不见明水。”李司年反驳道,“后院儿的井你没看到?我特意找人打的井,可深了!”“你那是地下水,属阴,不是明水。明水指江河湖海,山间溪泉,吸收日月之精华的,才是明水。”山茶花指了指大帅府后面的山道,“寻龙山水要兼论,山旺人丁水旺财;只见山峰不见水,名为孤寡不成胎。”李司年懂了,“你的意思是山水要相依?我要如何引明水过来?”山茶花摇摇头,“这个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你得去找地质学家。”“继续!”李司年咬着牙,一股怒火升腾,强压下。“你这房子最大的问题,是-建造的时间。你是去年乙丑年,乙丑月开始建房的,去年乙丑刚好是太岁,太岁星所在的方位为凶,你在这一年这一方位破土,自然祸事不断。”“太岁头上动土,不出事才怪!”小九儿从旁嘟嚷道。李司年的脸全黑了,拳头紧攥着-

“你能看风水,必然有化煞的办法吧?”山茶花没搭理他,顾自踩着高跟鞋进了主宅,来到客厅,站在一尊佛像前。李司年随后跟着进来,他的两个手下副官跟着进来。李司年忍不住疑惑问,“这尊佛像是我跟慈安寺的方丈新请的,一般人可是请不来呢!这有问题?”“你怎么请的?用暴力强行抢来的吧?违背道德强人所难,你觉得菩萨会保佑你吗?就你这心性不改,就算你把寺庙搬家来,你也依然会落魄贫穷,无妻无子,孤独终老,家族不得绵长。”山茶花说。李司年有点儿挂不住脸了,“你诅咒我?”“你这人真难伺候!”山茶花气呼呼的双臂环胸,“强迫我来的是你,让我看风水的是你,让我说真话的是你,现在我说实话生气的还是你,你怎么比女人还矫情?我问你,你是不是有过一任妻子,她怀孕三次孩子都没保住?”李司年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青白,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有化解之法的对不对?”李司年忽然激动的抓住山茶花的肩膀。山茶花一惊,刚要挣脱,下一秒,李司年直接飞出去几米远。李司年的一众手下顿时惊呆了!他们也没见山小姐抬腿,李帅就像是被踹飞了一般飞出去几米远。山茶花微微瞥了一眼身旁的意孤独,他一甩长衫衣袖,眸光阴戾盯着李司年。那阴戾的模样,让山茶花都有被他吓到。“谢了,意兄,我本来还觉得你有点儿多余,现在发现你真帅呀!赞!”她用心语对厉鬼意孤独道。“呵呵!”意孤独额头隐隐泛着三条黑线。“看看,把那群蠢货吓得,还以为我是神呢,啊哈哈!倍儿有面子吧!”“别笑。”意孤独提醒,“正经点。”“哦!好哒好哒!”

“小姐,你帅爆了!”小九儿一旁给山茶花连连锤肩,她刚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李司年飞出去了。意孤行这个厉鬼,除了水茶花在场无人能看得见他。山茶花帅气的皓腕掠鬓,风情又霸气,漫不经心的居高临下看向李司年,“见识到姑奶奶的厉害了吧?以后别动手动脚的,我可是个暴脾气!”李司年感觉自己都要摔出内伤来了,强撑着站起身,“你这是什么邪术?”“嫉妒吧?”(ˉ▽ ̄~) 切~~“我告诉你,就算你冲我开枪,子弹都能反弹回去,打在你自己身上!”她旗袍下的腿悠哉动了动,抬着下巴,一副‘大河弯弯向东流就是这么牛’的姿态。一旁幽幽飘着的意孤独-_-||冷声道,“别吹,子弹我可替你挡不了!”“吓吓他,这是心理战术,谁不心虚谁就赢了,他绝不敢开枪。”山茶花心道。“你还会心理学?”山茶花挑挑眉,“我啥不会?”李司年咬了咬牙,换了个态度,“山小姐,方才我是一时心急,多有冒犯,您先坐下喝点茶,我去给您拿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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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顺远城,东洋井川家族在顺远的洋公馆。一辆斯蒂庞克汽车后面跟着三辆军用车停在公馆大院外。傅临钧气势汹汹下了车。他的手下一脚踹开 枝缠大铁门。里面的东洋保镖吓得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傅霖钧的人暴打一顿,全部被控制。

傅霖钧大长腿噔噔噔冲进井川公馆,一楼扫了眼没有人,直奔二楼书房一脚踹开门。里面的办公桌后一个西装油腻,梳着中分的矮胖东洋男人惊愕的站起来……傅霖钧摘下军帽,眼底翻涌血色,杀气迸出,走到那东洋人身后,一把将他强行按在座椅上,“井川一夫!”“少……少……少帅!为为为……何这么晚了登门?”井川一夫已经吓得身体抖如筛糠。傅霖钧微微压低了身,在井川一夫耳边厉声,一字一顿道,“东洋人抓了我的太太,并且是在我们的婚礼上,人呢?井川,你不给我个解释,我就地扒你一层皮!”哗啦啦,嘘-傅霖钧听到下面有奇怪的声音,他低头扫了一眼,呵,这货吓尿了!井川一夫挥汗如雨,都要哭了?“少……少帅,您夫人是谁我都不晓得,怎么抓呢?您也知道,我就是井川家族的一条狗,在顺远帮井川家族看门儿的,我啥都不敢做啊!东洋人犯了错,也不能全来找我是不是?”傅霖钧眸光一狠,一脚将井川一夫踹趴在书桌上,顺势从墙上抽出一把日式弯刀一砍-井川的胳膊断了,带着血飙飞出去-“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三里地。傅霖钧一把拽起他的头发,逼迫他仰头,“那些狗不都是你控制么,不知道是吗?我砍断你四肢-”“我知道,我知道!”井川哭嚎着,认怂了,“先把我胳膊捡起来给我-还能接上吧!”傅霖钧一个手势,副官急忙将断臂捡回来丢给井川。井川虚弱道,“今天早上,江东南边的李帅问我借了几个人,少帅啊,我哪里知道他借人是要绑架你夫人,我要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借给他呀!”傅霖钧按着井川的脖子,将他的头怼在桌面上,咚-“我夫人要是少了根头发,受一丝丝伤,我就要你们井川家族全族的命赔罪,跪下,跟你们那个什么皇祈祷,我夫人平平安安!”“呜呜呜……少帅,少帅我能先把胳膊接上吗?接上我就祈祷,我发誓!”“哼-”傅霖钧带人撤了,急忙前去救媳妇。他之前刚到临港码头,李司年的人死的死,活着的就逃了,他刚派人去抓,家里就派人带来消息,他媳妇被东洋人抓了。原本他没想过凶手是李司年,毕竟这些年,他从未发现李司年和东洋人有牵连。来井川公馆找井川才知道是李司年。

另一边,李司年从楼上拿了酬金出来的时候,笑得暧昧。他双手拿了一锦盒,里面装着许多根大黄鱼,“山小姐,一百两,只多不少。”山茶花让小九儿接过金条,防备地打量李司年,这货换套路了,还换了身更帅气矜贵的西装,这是要用男色勾引我?呸-我见过傅霖钧的盛世美颜,还有个翩翩公子意孤独是我守护神,像李司年这货色根本入不了本姑娘的眼好吧?“山小姐,我李家祖上世代前朝为官,家底颇丰,可以说远超傅家,只是我兵马少,暂时不是傅家的对手。不过我相信,以我的财力和能力,若是得一贤内助,定然会赶超傅家,江东未来是谁的天下,

那要看谁的财力雄厚,你说是不是?”李司年一边说话,一边挑了挑眉,有些勾引的意思。山茶花感觉自己要yue了。“天下大事,我没那本事,看不出来!”山茶花掀起眼帘,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山小姐,能不能请你帮我们家改改风水,驱煞辟邪,多子多福,别的我也不求了。”李司年客客气气道,“山小姐,不瞒你说,方才月下初见你,我有片刻的讶异,只觉-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逢在前生……”“噗-”山茶花就没忍住,“李帅,你可别逗我了。我已婚!”她抬手动了动带钻戒的手指,“我只能指点你一句,就是立刻离开这里,我也得赶紧离开。你这宅子保不住了,我只能保你和你手下一命,当然是你信我的前提下。”山茶花古灵精怪的挑挑眉,让人看着有种没个正经的感觉。李司年有点儿没耐心了,他从未这么哄过一个女人。“山小姐,你是在耍我吗?既然如此,那山小姐,就留宿一晚……”“别!”山茶花让小九儿把福锦袋拿来,从里面拿出一张符箓,放在佛像下,“行了,这符箓绝对驱灾避难。拜托,放我走吧,成吗?”符箓能驱灾避难,但山茶花没说她这张符箓是替谁消灾避难,她先好好说话,如果这货不听话……李司年也不敢把山茶花惹急了,毕竟,他还想把这神算纳为己有呢,若是这女人将来成了他的妻子,他还怕家中风水不好?这女人吃软不吃硬,他慢慢来,不急一次。他绅士的点点头,“那我亲自送山小姐回去。”“别,我自己跑回去,我锻炼锻炼身体。”说完,拉着小九儿就往外跑,脚下像是踩了风火轮。李司年怔了一瞬,没派人拦路,看着这小女人的背影,勾唇笑了笑,有趣的女人,爱了!山茶花刚冲出院落,就感觉地动山摇,而后听山顶轰隆隆的一阵巨响。小九儿惊愕的往山上看去,只见山上有巨大的石块滚下-下一秒,山茶花和小九儿只觉得脚离开地面,嗖嗖嗖往前飞了数米,稳稳落在一坡地高处。意孤独放了手。山茶花感激的转头,心道,“呜呜呜,谢谢意兄,我发现你越来越有用了,你真是我见过最帅最有能力的厉鬼,你是我大哥!”意孤独冷冷扯了扯唇角,“呵呵!客气!”小九儿直勾勾的盯着高仿‘大帅府’,里面传来凄惨的哀嚎声,方才的地动山摇大帅府在一瞬间坍塌,山石滚落又将大帅府压得死死的,一股白烟升腾-“地……地震了吗?”小九儿傻了,像是做梦,只见坍塌的大帅府里,不断有浑身是血的李司年的手下往外爬。山茶花淡定的点点头,“我就说让他赶紧离开吧!方才我夜观星象,便看出此地会有短暂的地震,太岁头上动土,这是迟早的事,哎,善哉善哉!”“小姐,不对啊,我刚才好像嗖的一下就飞过来了,小姐,是你救了我,小姐你太厉害了!”小九儿一把抱住山茶花。

“其实不是,但是……”她也不能说是厉鬼救了他们,小九儿会吓坏,意孤独不让把他的存在告诉任何人,山茶花得保守秘密不能说,就算了!小九儿感动的不行。吱-一辆斯蒂庞克后面跟着几辆军车豁然停在山茶花身后。是傅霖钧。

“花花,你怎么在这儿?李司年呢?他伤你了没有,我去宰了他!”傅霖钧一脸杀伐狠戾,可摸着妻子脸颊的手掌很是温柔。他手掌粗粝温柔,蹭着她细嫩的脸蛋儿麻酥酥的。山茶花不自觉的耳根发烫,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不用你宰他,他貌似入土为安了!”“嗯?”傅霖钧不明所以,抬头一看,远处李司年私建的宅子已经塌了。之后,傅霖钧陪着山茶花去坍塌的宅子,一尊佛像立于废墟之上,完好无损,它下面还压着一张符箓,是方才山茶花放的,那符箓可以保佛像不碎。山茶花让傅霖钧的人,将佛像抬上车送还寺庙,这佛像是被李司年从寺庙抢来的,应该回到它原来安身的寺庙。

送山茶花回去的路上,傅霖钧才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他一边开车,一边狠戾道,“如果不是祖父当年对李家祖父许下过承诺,永远给李家在江东留一块地方,我早就收了李司年的兵,让李家滚出江东了。”“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山茶花打了个哈欠。等到了大帅府门口,小九儿识趣的捧着金条先下了车。傅霖钧对山茶花道,“今天码头死了很多兄弟,我得亲自去补偿安抚他们的家属,你先回去休息。”山茶花听闻,推门让小九儿把金条拿来,递给傅霖钧,“那,这个分给家属,这是我敲诈李司年的。”傅霖钧微怔,看着朝他粲然一笑的山茶花,一把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口,“花花,还好我选择了你。”他想表白的话,一堆,可话到嘴边,他哽住了。“是啊,我善良漂亮,聪明识趣,多才多艺,能掐会算……我要是男人我也选我这款,少帅太有眼光。”山茶花有点飘了。“噗!”傅霖钧笑了,而后低下头,亲吻她,情不自禁的。他的手搂着她的细腰,舍不得放手,许久,他才放开她,“回去早点休息,腰真细,我都不敢用力,怕断了。”他在她耳边暧昧道。山茶花小脸儿绯红,跳下车进了大帅府。

翌日,山茶花睡到早上七点钟的时候,被小九儿强行叫醒,“小姐,你忘了吗?今日你要跟老夫人和大少奶奶去沁春园,老夫人他们都在等你了!”

“呜呜……再睡最后五分钟,就五分钟!”山茶花艰难爬起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随便选了件旗袍,小九儿帮她挽起长发,她就跟着祖母和大嫂上了车。在车上,她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路。到了沁春园,她发现,前来参加慈善感谢会的人还真不少。上一次她给这戏园捐了五根大黄鱼,她就被邀请来了。申报的记者,顺远周刊等等大小报社的记者都来了。沁春园大门敞开着,平日里在这儿的书院吟诗作画的学者都穿着整齐的长褂欢迎各界善心人士前来。戏院里,舞台下一排一排的座椅增加了许多。山茶花并没有跟祖母坐在前排,而是找了个最靠后,最角落的位置。感谢会主要是感谢社会各界人士,给沁春园戏院、书社捐钱,让这里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孩子们,年轻人们有书可读。梅老板先讲了话,然后就是书生们上台吟诗朗诵。天呢,山茶花有种走进了课堂的感觉。听着语速缓慢的诗朗诵,她困得不行,于是,悄咪咪在角落里打个盹儿吧!这个感谢会还蛮盛大的,顺远城的贵族名流政界人士都来了,记者们拿着笨重的摄影机不停的拍照,各个方位拍现场照片。台下的宾客,坐在前排的,都拍了正面,记者们要回去根据这些照片,回去加班加点的写文章,明日一早这件事就要见报。然而有个新来的记者将摄影机镜头拍向最后排的时候,便拍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正睡得香甜。山茶花今天穿了件月白色苏绣碎樱的细云锦旗袍,海藻般的长发绾成发髻,不同于其他民国女子留着厚厚的刘海,她则是露出光洁的额头。日光下,她的皮肤剔透,白得发光,仰着的小脸儿精致漂亮,闭着眼睡觉,睫毛纤长,十足的睡美人。即使坐在角落里,也格外惹人注目。记者们以及不少的书生都注意到了。(⊙o⊙)…居然有人会在戏园子里睡着了……甚至有记者以为自己的摄像机出了问题了,刻意放下摄影机,仔细一看,那睡美人睡得太熟了。记者们忍不住拍那漂亮女人的睡颜,很美!还有记者认出来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就是少帅的新婚妻子,婚礼的时候,媒体去了,拍了照片,只是傅家不让登报,报社只能作罢。这一次,又拍到了,明日可以当成独家新闻发出去了吧?然而正在熟睡的山茶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角落里还被人拍。她其实睡得并不是很香,实木椅子硌得慌,正想弄一张沙发椅,葛优躺一趟,睡个痛快!哎呦,脖子好痛!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左右动了动脖颈。然而下一秒,她就发现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齐刷刷的朝她这个方向投来,众人都在笑。她也露出了假笑,转头看了看深厚,在笑谁呢?然而深厚空无一人,(⊙o⊙)…社死了!再看我?山茶花傻眼了!

神算天师(你愿一身白纱嫁我无悔)

摄影机的镁光灯咔咔的闪,山茶花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嘉宾当中有人认出了她,“那就是少帅的新婚夫人吧?”“好像是,是山家的小女儿!”“长得真好看!”……山茶花感觉嘴角有一点点湿,抬手抹了下,一丢丢的口水。大型社死现场。就在这时,黄梅戏都唱完了。戏台的灯全黑了,幕布也拉上了。气氛骤然安静的诡异。接着一阵凄厉的乐声响彻整个戏院。坐在台下的梅老板听了乐声一惊。台下所有人都惊呆了。众人只见幕布缓缓拉开,震撼的一幕出现了。台上几个唱戏的,都穿着戏服,画着脸谱,摆着姿势。而舞台上还吊着一个人,是吊着脖子上吊。大家都以为是节目效果。接着,伴随着凄厉戳人心灵的乐声,那些唱戏之人,开始表演起来……梅老板和几个徒弟吓得在台下愣是没敢上台。“台上唱戏的是谁?”梅老板压低了声音,问一旁的徒弟。徒弟摇头,“这个节目,本该是书法表演,不是唱戏。我不知道!看着像是小七儿他们几个。”小七儿几个人是从北方来的,十几岁的小姑娘,因为战乱没了家,刚来了不到一年,前来学戏。这个节目戏班并没有安排。小七儿他们为什么要表演这诡异恐怖的掺杂灵异元素的戏曲?梅老板从未教过她们几个女孩子。眼下众多宾客正盯着舞台看,梅老板总不能冲上舞台把人赶下去,只能攥着拳,等着这出戏结束。台上的戏曲演员们,表演着吞火、喷烟、开膛破肚带彩特技。这戏曲主要讲的是,一个女人不敬神明,破戒杀牲,死后被打入阴曹地府,她的儿子为了救她,经历万难,去了西天求菩萨饶恕他母亲的故事。这是具有恐怖色彩的戏剧。山茶花顿时精神了,奇怪的一边看戏,一边看着坐在前方,梅老板和他几个徒弟的慌张。周围的宾客被吓得直吞口水。山茶花无意间,看到不远处手中拿着扫把的门卫阿伯,看着舞台,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上次山茶花和傅霖钧晚上来这里捐赠的时候,就见过这个门卫的阿伯一次。他脸上有烧伤,看上去有点吓人。本来,山茶花也没觉得怎么样,但是如今那阿伯的一笑,让山茶花觉得不对劲儿了。那阿伯露出诡异的笑之后,便绕了一大圈,端着茶壶走到最前排给梅老板倒茶去了。梅老板点点头,也没喝,就盯着台上看戏。就在戏曲表演完,表演者鞠躬之后,台上的几个表演者,纷纷倒在了地上,而吊在房梁上的演员,一直吊着,就连这节目结束,她动都没动。台上的人都倒下了,宾客们还以为是节目效果。然而几分钟那些演员都没起来。台下慌了。梅老板急忙冲上台。试探了下,几个演戏的小姑娘,呼吸都没了,死了。台下的不少这里书社的书生也冲上台。试探了下呼吸,吓得踉跄着后退几步,“死了,死了!”山茶花一听这事儿,急忙安排人去报巡捕房。死了这么多人,这可不是小事,得有专业的人来破案。山茶花这下全精神了,上了台,告诉所有人不要碰尸体,等巡捕房的人来了再说。

徐梦舒吓得搂紧了祖母的胳膊。梅老板哀叹一声,“哎,这几个姑娘,怎么就死了?才十几岁,还都是孩子!”老祖宗在一旁听着,难过的摇摇头,双手合十念叨着佛经。所有宾客都慌了。

过了一会儿,巡捕房的张探长带人赶来了,戴上手套,叫手下将悬在房梁上的死者放下来。仔细检查了一番,还拍了照片,便立刻跟梅老板了解几个小姑娘的情况。“梅老板,这些小姑娘是你这里的演员?你为何要让几个小姑娘演这么有灵异色彩、压抑的戏曲?节目的最后集体自杀,是梅老板安排的吗?”梅老板一听,顿时厉色掀起怒意,“探长先生,你是在怀疑我杀了她们?这戏曲节目《目连戏》从来就不是我安排的,我有十几年没有教过我的徒弟们这戏曲了。不信,你可以问我的其他徒弟们,我梅白有没有这样做过。这些小姑娘,从北方战乱的村里来投奔我,我怎么可能杀害她们?我梅白干不出这种事!”梅老板唱戏出身,功成名就之后,隐退办了戏院,唯一可以免费观看,靠打赏养活演员的戏院,还创办了让年轻人有地方吟诗作画,读书的书院,他是大善人,从不干缺德事。山茶花走过来,打量着这位张探长,这人长得还算英俊,自带喜感,但看起来貌似比她还不靠谱。“张探长,案子是要查的,不是直接问,你是凶手吗?你是吗?我觉得,是不是应该问问在他们上台前,有谁看到了她们在后台做准备,或许能找到些线索。”张探长看了看山茶花,眸光一怔,诶?她是……他不敢确定,没敢认,便清了清嗓子,“哦,你说的对,谁……谁刚才在后台看到了这些小姑娘做准备了?”梅老板的一个女徒弟叫谢芳,刚来了不到半年,除了学戏,就帮忙打扫卫生,她哽了哽说,“我,我方才在后台整理道具,小七儿跟我说,让我去帮她把早上洗的衣裳晾上,她说她来清扫后台。我也没多想,就去晾衣裳了,我晾衣裳晾的很快,然后再次返回来,就看到小七儿和她一个村子的几个小姐妹在后台的隔间里哭。具体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对了我看到她们掏出几个巴掌大的木人偶放在了桌子上,还给木人偶磕了头,然后她们就匆匆上台了。我当时吓住了,就没敢进去阻拦。”“木人偶?我知道了!”张探长立刻带人冲进后台,一检查果然发现了五个木人偶,“现在立刻封锁整个沁春园,一个人都不许进出。呵,有我张伟张探长在,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他说完还故作帅气的理了理衣领,就……听彪的!张探长的手下立刻将整个沁春园封锁。山茶花怀疑的看向这个探长,心中想,你确定你能调查到真凶?张伟开始逐个审问,包括今日诗朗诵的书生和唱黄梅戏的演员们。分别询问他们,事发当时,他们都在干什么。山茶花特别无语,听了好一会儿,才去给张伟提了个醒,“张探长,我觉得你应该从人偶入手。为什么姑娘们要对着人偶磕头?还有,她们临死前唱的这出戏有什么故事,这个,就要问梅老板了!”

山茶花清楚的记得上一次她跟傅霖钧第一次来沁春园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个戏乐,当时梅老板的徒弟吓得发抖,嘴里念叨着,“她回来了,她找我们来报仇了!”那个时候,山茶花就在想,沁春园一定是发生过和这戏曲有关的什么事。山茶花将这一切都告诉给了张伟。这时,那门卫的老伯拿着扫帚冲过来,指了指外面,“梅老板,外头,外头一个贵宾出事了。”“怎么了?”梅老板一惊,慌忙问他,“斌叔,怎么了,你慢慢说!”“有个贵宾被割了喉,躺在游廊里呢,我方才要出去扫地的时候看到的!”山茶花看了看那斌叔,顿时反应过来,急忙冲跑出去。张探长一看,哎呦,小样儿穿高跟鞋还比我跑得快?我不服,我得追……山茶花冲到外面庭院里的游廊的时候,只见前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倒在血泊中,他的脖子被人割了个长长的口子。山茶花急忙冲过去,检查了下,立刻帮那男人压住伤口,“快,救人,叫救护车,这人还有呼吸。”巡捕房的探员立刻来帮忙。这时,那诡异的戏乐再次响起。所有人都慌了,吓得凑在一起,乱作一团。斌叔拿着纱布递给山茶花。山茶花抬头和斌叔对视了一眼。梅老板道,“快,让李医生过来,救人!”李医生匆匆赶来,他是沁春园的医生,梅老板从医院聘请过来的。徒弟们学戏,总有个跌打损伤,有个医生在好些。李医生赶过来,即使帮那中年男人止血,“割喉的伤口比较浅,位置也很偏,及时发现,还有救,他现在这是昏迷。”

“太嚣张了!”巡捕房的人正在现场拍照取证,张探长一脚踢飞了台上的一个花篮,“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简直不拿我这个探长当一盘儿菜啊?诶?我记得,你们这沁春园这一年总出事吧?这五死一伤,之前还有三个死了是吧?”梅老板点点头,“张探长,不知道前面三个凶案,你查出结果没有?我们都在等。”张伟被梅老板这么一问,尴尬的挠了挠头,“诶……这……”徐梦舒给山茶花递了个湿毛巾过来,让她擦擦手上的血迹。山茶花一边擦血,一边看向张伟,“张探长,你绝对是盘菜,还是一盘下酒菜!你这封锁也封锁了,现场也取证了,调查了,询问了!那对于凶手,你有线索了吗?”张伟心虚的动了动衣领,咳嗽了一声,“现在可以肯定,凶手就是-今天出现在沁春园,此刻被封锁在这里的所有人中的一个。”山茶花无语,再次提醒了下,“可以从人偶和《目连戏》入手。”张探长眸光一亮,“哦,对对对,梅老板,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们,《目连戏》的故事了?你这里每次发生命案都和这戏曲有关,一定有什么事,你没说,你不说实话,我们怎么查?”

山茶花心道:终于开窍了!!!伟大的探长先生。这时,救护车来了,将方才的男人及时送去了医院。梅老板安抚前来的所有贵宾们别慌,听他慢慢说。贵宾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大家心里都慌,生怕下一个出事的就是自己。“怎么回事?梅老板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这沁春园总死人一定有问题。”“梅老板,我可是听说,你们这里经常闹鬼啊!”“到底怎么回事?”梅老板攥了攥拳头,“是,我一直不肯说,担心再也没有人再来沁春园给这些书生们、流离失所的可怜人捐款了。我们这里闹鬼,经常半夜就会响起《目连戏》的戏乐。你们喜欢听戏的也都清楚,那部戏讲的是阴曹地府之事,诡异恐怖,我们很多年不演了。我们想过很多办法,请了道士来驱鬼,法事也做了,可鬼并未驱除,或许是她怨念太深了吧!”“g……g……鬼?不可能吧?”张探长的声音有点儿抖。山茶花打量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这货也太怂了吧?他是凭什么当上巡捕房探长的?不会是督察长的亲女婿吧?梅老板眸光看向远处,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当中,“十多年前了,那时候朝廷没了,到处是厮杀战乱,西北来了个女子,十七岁,她跪到我面前,说家没了,爹娘都被大兵打死了,她走投无路,希望戏院收留她,让我教她唱戏。我自然收留了她。这小姑娘叫李钰娟,很不一般,她野心勃勃,平日里练功刻苦。那时候,《目连戏》在当时很火,我教了很多徒弟,都学不好,就她学的特别好。那年年初,北方的贺大帅来顺远,来我们这里看戏,点名要看《目连戏》,就这一出戏,北方贺大帅看上了她。要娶她当七姨太。我当时极力阻止,因为她当时已经有了个谈婚嫁的男人。可李钰娟执意要当姨太太,还跟当时谈婚论嫁的男人断了。她亲口对我们说,她这辈子是大富大贵的命,当大帅夫人才是她的命,嫁给穷书生,做一辈子戏子,她不甘心。当时和她谈婚论嫁的男人,就是方才被割了喉的男人。这男人当年被李钰娟伤了,想不开,我就经常和他喝酒,开导他,后来就开始跑码头做生意,成了个颇有名望的商人。李钰娟风风光光的嫁去了北方,从此我再也不会教徒弟唱《目连戏》了。又过了几年,李钰娟又回来找我,说自己过得不好,跟婆婆经常争吵,被贺大帅打骂,浑身是伤。让我收留她,让我去跟当初那个被她抛弃的男人说,她后悔了。我拒绝了,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再后来,我听说,她又被抓回北方了。死在了大帅府里。从那之后,我们这沁春园经常半夜会听到那首戏乐,还会听见女人的哭声,有时候,还会半夜看到李钰娟在戏院的戏台上站着,又忽然消失。

这一年当中,我们这里死了三个人都是穿着当年李钰娟的戏服被吊死在这戏台上的。我知道,一定是李钰娟怪我当年没救她,来报复了。

后来我们找了很多驱鬼的道士来,但……没有用……”“这……这……这案子有点儿复杂,等我缕缕……”张探长挠挠头发……棘手啊,以前办案凶手是人,现在办案凶手是鬼……麻烦了麻烦了!哎,早知道跟师傅多学些本事好了!此刻所有人吓得面色惨白。张伟一拍胸口,忽然逞英雄道,“各位,别怕,交给我,抓人我是神探,抓鬼我是神算,谁让我师傅是大名鼎鼎的神算天师林启峰呢?”山茶花一惊,差点没晕过去,林启峰?外公?这货是外公的徒弟?天!!外公的徒弟还兼职干巡捕?台下众人一阵唏嘘,林启风已经退隐好多年了,游山玩水,都找不到人,当年别说顺远,甚至整个江东,林启峰都是赫赫有名的神算天师,他给人算命,看风水还帮人驱鬼辟邪,厉害极了!山茶花静静看着精神貌似不太正常的张伟张探长继续装X。张伟从兜里掏出一怀表,表面上看着是怀表,可是一打开,里面是个罗盘,罗盘上还有指针,他拿着罗盘在沁春园的大院儿里开始跑。山茶花看清了,那罗盘还真是外公的,这货还真是外公的徒弟?张伟整整跑了一圈儿,又站在原地,表情特别二……“不对劲儿啊,没鬼啊!我这罗盘的指针都没动,肯定没鬼!”梅老板的一个女徒弟崩溃的哭了出来,“有,真的有鬼,你这个巡捕懂什么?”山茶花看了看张伟,特别无语,站出来道,“别哭,张探长说的是真的……”傅老太太站出来,大孙媳妇徐梦舒从旁陪着,她对李副院长道,“你们要相信我孙媳妇的话,我孙媳妇茶花可是很厉害的神算,她是林启峰的外孙女呢!”众人一阵唏嘘。山茶花表情o(* ̄︶ ̄*)o,有点不好意思,她其实挺怕被人夸的,也不想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事,主要害怕别人找她算命什么的,她怕麻烦,佛系的咸鱼心态就是能闲一会儿就闲一会儿。张探长顿时傻眼了,激动的看着山茶花,咦咦咦……“师……师……师姐呀?哎呦,我找你找的好苦,师傅两年前就让我投奔你,让我暂时寄存你这儿,我终于找到你了,师姐……”张伟激动的要抱山茶花,山茶花立刻躲到祖母身后。张伟抱了个空,抿了抿唇,“师姐……我就是太激动了。”众人看着怂气吧啦的张探长都挺无语的!!!山茶花严肃道,“张探长,先解决命案吧!”她终于找到比自己还不靠谱的一个人了!“咳咳!”张伟立马严肃起来,看向梅老板,“我师姐比我厉害,她也说此处没鬼,那肯定是没鬼。”梅老板看向山茶花,“少帅夫人,那我们经常晚上会看到死去的李钰娟是为何?还有死的几个人,都跟李钰娟有关是怎么回事?”山茶花认真的观察着整个沁春园,“沁春园地处细草如茵的“熟土”,树木葱翠之地。

光照充足,上头更是有祥云漂浮,是大祥之地,汇聚天地之灵气,这里的书生和学戏的,将来走出去,必然十有八九都必有大财大运。纵使这里死过人,也并没有鬼魂怨气。此地躲风聚气,择山半日,前朱雀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方位极佳,就连时常来这里捐赠的人们都会沾染到此地的祥气。”山茶花说完,众人佩服震惊。张伟笑嘻嘻的,“哎呦,我师姐真厉害真厉害,难怪师傅让我暂且跟着你学习呢!”山茶花又看向梅老板,继续道,“梅老板来自东北,属相青龙,属木命。这里的书社,有位先生,跟您一起打理沁春园,他来自西北,属白虎,属金命。你们二人共同经营此处,乃阴阳动静如明得,配合生生妙处寻。极好,这沁春园绝对会越办越好。”梅老板动了动衣袖,“少帅夫人真厉害,从不相识,却把我和我合伙人的命格属相,来自哪里都算出来了。”山茶花露出公式化的笑容 ……“所以,这些凶案,跟鬼无关,是人为。”张伟挠了挠后脑勺,像是灵光一现,瞪大了眼睛,扫视着在场所有人,“我知道了,凶手就是这沁春园中的一个。他很熟悉过去发生的一切。”山茶花:-_-||这话等于没说,鬼都知道。张伟又眯了眯眼,一副神探的姿态,“梅老板,如今这里跟李钰娟认识的人都有谁?”梅老板看了看众人,指了几个人,让他们站出来。几个女人,几个男人,有的跟梅老板差不多大岁数,有的三十岁左右。张伟又问,“你们谁当年跟李钰娟关系最好?”所有人摇摇头。诶?张伟眼睛一瞪,迷惑了,“啥意思?都跟李钰娟关系不好?”所有人又纷纷点头。梅老板道,“李钰娟争强好胜,嘴巴毒,平日里没有什么朋友,若说跟她关系好,那就只有我了。张探长,你是觉得我装鬼杀人?”啊……这……张伟又有点儿懵。此刻山茶花的目光正盯着不远处,拿着扫帚扫地的门卫阿伯,斌叔。山茶花一步步朝斌叔走过去。斌叔低着头,眸光一凌,蓦地抬起头,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看向山茶花。这时,张伟看到山茶花正盯着一个阿伯,急忙走过去,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师姐,怎么了?”

梅老板走过来,对山茶花说,“少帅夫人,这位是斌叔,他是在李钰娟死后的三四年才来,他并不知道李钰娟当初的事。”斌叔点点头,笑得挺淳朴的。山茶花歪了歪脑袋,“斌叔,我看您一直在扫地,您很爱干净?您认识李钰娟对吧?”斌叔假装一慌,拼命的摇头,“没,没。”“方才,台上表演那么惊悚的戏曲,只有您还有那个心情给梅老板倒茶,我猜,那茶里有毒,对吧?”斌叔心虚的再也扛不住了,丢下扫帚要跑。山茶花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裳。斌叔力气大的惊人,狠狠挣脱开山茶花,跳过游廊-“抓住他!”山茶花急忙道。张伟一个激灵冲出去,扑~一不小心被脚下的扫帚绊倒了,跌了满脸的灰……噗-不过好在紧紧抓住了斌叔的脚腕,“哎呦喂,噗-”山茶花冲到露出狰狞面目的斌叔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你刚刚要跑的那一刻,就已经出卖你自己了。你就是凶手,李钰娟的父亲?还是别的什么亲戚?潜伏在这里,帮李钰娟报仇,我说的没错吧?”斌叔眸光狠戾盯着山茶花,咬着牙,恶狠狠的,握着拳头。在场所有人震惊无比的看向斌叔。梅老板更是惊讶,“父亲?这怎么可能?斌叔一生没有娶妻,哪里来了女儿?”“斌叔,你要不要跟大家解释解释?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杀了这么多人,还放不下仇恨吗?”张伟有点儿艰难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师姐,你一说我才觉得这老头儿有问题。方才就是他告诉我们,外面有人被杀了。”“你终于说对一次了!”山茶花道,“斌叔天宫,司空,印堂平满不浮却狭窄,有一横细纹笔直相连,你面相上看,命中有一女。你伤人性命过多,面色发青,双目掩盖不住的情绪燥郁。眼神掩盖不住你的内心,方才我见你看着戏台上的戏的时候,那眼神满满的杀气,我想过你不简单,但没想到你会杀人。你在整个沁春园,是个毫不起眼的人物,没人注意到你,直到我看到你给梅老板倒茶。你可以狡辩,你可以不承认,让张探长派人将那茶杯去检查一下,有没有毒,就知道真相了!你想要杀的,还有梅老板!”

斌叔心一横,蓦地掏出一把匕首朝梅老板刺过去。这一次,张伟格外给力,一个无影脚直接将斌叔手中的匕首踢飞。山茶花从旁震惊的简直要给他鼓鼓掌。“呀哈~”张伟比着拳,“我可是巡捕房最有种的男人!”众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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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沁春园门口。傅霖钧穿着一身西装马甲正靠在斯蒂庞克汽车旁随意站着,身姿优雅,气度倜傥,浑身上下散发着统领者的血气方刚和天不怕地不怕的一股子野性。他身旁慌里慌张的于琼原地来回踱步,“霖钧哥,我求你,替我喊嫂子一声成吗?或者让我进去吧,人命关天啊!”傅霖钧猖狂倨傲的扫了她一眼,冷冷道,“没看到里面正在处理凶案吗?等着!”“可是……”“你再废话,就别让我太太帮你收拾那烂摊子!”傅霖钧对别的女人一向没什么耐心。“好吧,我等……”于琼像是怕极了,双手绞紧,紧着往沁春园里面巴望。

此刻,沁春园里,几个巡捕迅速将斌叔抓住,戴上手铐。“小样儿,还真是你,杀人装鬼,你变态啊!”梅老板长简直不敢相信,“你……”“呵,呵呵……”斌叔终于不再伪装,“我唯一的闺女,逃难来了顺远,如果不是进了你这里,也不会被北方大帅看上,也不会去做姨太太,就不会死。你们知道她怎么死的吗?她被酷刑折磨死的。她当初从北方逃出来,梅老板,你为何不收留她?你们这里,没有一个好人,你们都应该替我女儿去死。”梅老板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我对你李钰娟仁至义尽,你可知道为何第二次我不留她?她曾经为了自己能够登台展示自己,能在贺大帅面前露脸,弄瞎了一个女孩子的双眼,这种坏人,我怎么可能收留……”“不,我女儿没错,是你们的错!我那闺女嫌弃我,不肯认我,我……我能为她做的,也只有替她报仇了!”山茶花摇摇头,“你们还真是亲父女!台上的几个女孩子唱《目连戏》又自杀,是你教唆的是吧?我记得我外公说过,有算命天师会研究黑暗的术法,就用这人偶作为媒介,走阴。就是去活人去阴间见和自己的家人团聚。”“呵,我就是要梅老板看着自己的徒弟死在自己眼前,没错,那些小姑娘内心脆弱,失去了家人,一心想要和家人团聚,我就告诉她们,我会帮她们和家人团聚。一起去往极乐世界,呵呵,那些小姑娘很好骗的!”张伟一脚踹过去,“混蛋,你等着坐牢吧你!”拿出手铐,将他铐死。众人一阵唏嘘。记者们拿着相机咔咔拍照,大家怎么都没想到,一场感谢会竟然还出了这么大的事。傅老夫人红了眼眶,惋惜的摇摇头,“哎,造化弄人啊!”山茶花立刻走过去安抚,挽着老夫人的胳膊,“祖母。”

山茶花听到一旁有啜泣声,疑惑转头一看,张伟感动的大哭,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这让我想起了我师父,我从小是个孤儿,十几岁差点死在大街上,是我师傅救了我,师姐……呜呜……”张伟想抱着山茶花哭……被小九儿给拦住了,“探长先生,犯人认罪了,你是不是可以下令抓人了?”张伟这才想起正事儿,立马一收,“咳咳,抓起来,押……押送巡捕房-”众人:-_-||记者们都没给张探长拍照,因为他们也发现,整个破案过程,这个张探长都是在少帅夫人的提点下完成的。这个探长貌似有点废!!!“师姐,你给我留个地址,我忙完公务得去找你好好谈谈,师傅让的!”张伟对山茶花道。山茶花便将娘家父亲的医馆地址告诉了他。张伟急慌慌走了。沁春园大门也解封敞开,感谢会被迫结束。梅老板对山茶花万分感激。记者们蜂拥围过来,采访山茶花,忽然一道力量蓦地冲过来,揽住山茶花的肩膀,“我太太不接受任何采访,还有,明日,我想在任何报纸上看到我太太的照片。”众人一惊,仰头一看,是傅家四少?大家竟然看到活的了?从前,少帅总是戎马倥偬,想给他做个专访,根本约不到人,少帅也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没想到今日竟然一睹真容。记者们纷纷点点头,四少下令,谁还敢不听?那简直不要在顺远呆了。梅老板了解少帅,急忙出面让记者们结束今日的工作,委婉送走了各位,并关上沁春园的大门。山茶花微抬头看向傅霖钧,“谢了。”傅霖钧也就只有在看山茶花的时候,才会笑得温柔。“嫂子,你救救我,我这几日度日如年……”于琼对山茶花的态度又卑微又客气。

山茶花打量于琼,“又掉头发了?不应该啊!”“头发倒是不掉了,只是这两天,我接连遇到奇怪的事……所以我想,原本咱们约好的明日去五安山解决那件事,能不能提前,今天去好吗?我怕我活不过明日,呜呜呜……”于琼崩溃的哭了。“不行,我出门办事要看黄历,今日不宜上山,不能去。你说说看,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了?”山茶花问。“我跟朋友去戏园子听戏,散步回家,路上遇到一只黑猫,一直拦我的路,恶狠狠地几次往我身上扑,还把我和我朋友抓伤了!”于琼撸起袖子给山茶花看自己的胳膊,三道血粼粼的抓痕,上了药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的。山茶花看着于琼的眼睛,问道,“猫呢?被你们处置了吧?”于琼的朋友,都是骄纵的千金小姐,平日里都是无风掀起三尺浪,见树还要踢三脚的主儿,能算了?于琼哽了下,“我朋友开枪崩了那只猫。然后更奇怪的事就发生了。”于琼缓缓拿起一翡翠吊坠,“我被猫抓伤的时候,就戴的这个翡翠吊坠,回家之后,它竟然自己会动了。我把它放在抽屉里,抽屉自己就打开了。我把它压在书本下,它能推翻书本你信吗?我怀疑它还能杀我,晚上我关了灯睡觉,它当当当的敲桌子,真的太恐怖了……”于琼的精神都要崩了。山茶花蹙眉接过吊坠,这吊坠鬼附身?绝不可能,傅家有镇宅辟邪之宝,任何鬼怪邪祟都必然进不去。她蹙眉认真观察,放在手心掂了掂那翡翠吊坠,吊坠是紫绿两色浑然天成的极品翡翠,价值连城,却属阴,里面竟藏着三魂三魄,这魂魄是从人类身上剥离的。人有三魂七魄,特殊情况下被从人体强行剥离分散,才会不得已附在通阴的灵物上,这不是鬼,就是单纯的魂魄,且魂魄的原身体定然还活着,只是魂魄的主人是谁?如今在哪里?如果这魂魄是被有心之人强行剥离身体,那这件事就严重了,竟然有同行干这缺德的事?……“里面有鬼对不对?”于琼小心翼翼的问。山茶花摇头,“并没有,你要是怕,这个暂且放在我这里,你的事必须明日解决,提前不了。哦,对了,既然商铺的地契都过户给我了,那麻烦你把钥匙也给我。”于琼点点头,“放心,今晚就给你,这翡翠送你了,我先走了。”于琼像是躲灾似的,一溜烟跑了。“明日去五安山,我陪你一起,于琼并非善类。”傅霖钧专门抽出一天时间,保护她,更是想多陪陪她。喜欢一个人,不管多忙,也会抽出时间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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