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大三巴、殖民地、赌场、七子之歌、葡式蛋挞,还有吗?
绝大多数人对澳门的认识,都从大三巴开始。
这个小城,陆地面积只有32.9平方公里,约等于0.8个上海浦东机场,或者1个广州大学城。
但在这里,你可以见到16世纪的庙宇、17世纪的教堂,可以走进18世纪的民宅,吃到19世纪的美食,深入20世纪留存的市场,亲临21世纪最新潮的秀。
上:中式建筑莲峰庙;下:旧西洋坟场。
深入这样高密度的城市中,你可以在1200多条几乎不重样的街道里,探寻22栋世界文化遗产建筑,或者偶遇100多座不同名字的土地庙。
这就是澳门。400多年的颠沛流离,和回归20载的携手同行,让这座小城有说不完的故事。
你不想听听吗?
在珠江入海口的沙地,五六千年之前,先民就在此捕鱼为生。
南宋时,此地归香山县管辖,明代时,这里开始有了自己的名字——
“蚝镜”,因为这里盛产蚝,内壳明亮如镜。
南北有两山对峙,就好像澳(港口)之门,“蚝镜”逐渐变成了“澳门”。
那时澳门很小,小到只有2.078平方公里。北面一条沙堤,与内陆相连,叫做莲花径。
人们沿海定居,捕海产为生,出海谋生,都会祈求妈祖庇佑。
坐落在海边的妈阁庙,不知庇佑了多少代的澳门渔民,也见证了澳门从南海小渔村登上世界大舞台。
妈阁庙
16世纪的一天,妈阁庙附近,东方西方在此相遇了。
此时,西方大陆早已开始了大航海时代。1553年,一路向东的葡萄牙人来了。
他们借晾晒货物为由,强行上岛暂住,并逐渐定居。
10年后,已经有近千名葡萄牙人在澳门常住,他们内部自治,并每年向政府交地租。
自此,葡萄牙人开始和中国分治澳门,长达300多年。
直到晚清,葡萄牙趁火打劫,殖民了澳门。
当葡萄牙人登陆时,当地人告知此地名为妈阁,葡人就叫起了Amaquam(阿妈港)或Amacuao(阿妈澳),后来演变成了Macau。
妈阁庙前这块洋船石已有四百多年历史,上面绘着一艘彩色古代帆船,旗上写着“利涉大川”,即一帆风顺。图/陈显耀
在后来的百年间,澳门成为中国海外航道的中心,丝绸从这里销往印度、菲律宾、日本,甚至欧洲、拉美。
占领此地的葡萄牙人,遇上了古老而包容的东方文明,一场持续四个世纪的碰撞和融合,即将开始。
定居的葡萄牙人,开始“改造”这个渔村。
用木棚和砖石,在山丘高地建设教堂,一座座座教堂逐渐成型。
巴洛克式的玫瑰圣母堂,鹅黄色外墙,庄严但不失温和;
正在外墙翻修的玫瑰圣母堂,手脚架用的是澳门“非遗”项目竹棚技艺。
供奉婚姻主保的花王堂,时常举办婚礼,从而花海一片;
花王堂前的十字架立于1638年,那时还是明朝。
要远航的葡萄牙人,自然也要祈求一帆风顺,搭建木制小教堂,供奉赐予风信神,于是有了风顺堂。
左边是圣若瑟修院,右边是风顺堂。
以教堂为中心,住宅、医院和其它公共设施环绕,形成一个个堂区。各项事务由堂区负责管理,约等于现在的行政区。
教堂前多设有“前地”,作为堂区宗教和公共活动的空间。
道路沿着山坡,从教堂向四周延伸,歪歪扭扭,逐渐成片。
大炮台、圣保禄教堂和周边的历史城区,以及河对岸的珠海湾仔。
尤其是一条“直街”,串起所有重要的宗教和公共建筑,这条直街就是葡人社区的生长根基。
道路狭窄,坡道众多,用途混杂,奠定了如今澳门老城的格局。当然,这条“直街”也不可能是直的。
澳门最早只有一条街,因此有了“广州府,香港地,澳门街”的说法。直街不直,反而是这条1921修的新马路隔断了原来弯弯曲曲的直街。
教堂总和炮台相依为伴,在遥远而陌生的东方,教堂提供精神力量,炮台提供现实保护。
圣保禄大教堂遗址和大炮台,是区域的制高点和中心。
正当炮台在拆拆建建,澳门半岛中央的柿山上,一场浩大的工程开始了——圣保禄山建筑群。
这一系列建筑中,最著名的就是圣保禄大教堂。
这座宏伟的教堂,是亚洲最大的天主教教堂,仅仅一个前壁,在300年前就花费了3万两白银。
圣保禄教堂先后遭遇三次大火,最终只留了前壁和前面的花岗岩阶梯。
圣保禄教堂融合了东西方的元素。意大利设计师设计,来自中国、日本的工匠,将象征各自国家的牡丹和菊花融入前壁的石刻。
圣母踏龙头石雕,旁边还有汉字。
教堂旁建起了圣加扎西医院,西医、西药开始传入中国,“种牛痘”的技术从这里传向内地,医治了当时的不治之症“天花”。
这一场造城运动,持续了近一百年。到17世纪30年代,城墙基本完成,宣告澳门成为了防守严密的海滨城市。
大三巴后的一段曾经的夯土城墙遗址。
但这座城市的融合,还远远没有结束:
英国东印度公司也来凑热闹,建起了基督教坟场。
基督教坟场,也叫马礼逊坟场。
本地华人以家族聚居,郑观应的岭南民宅郑家大屋,却有着西式石膏天花。
而东望洋山竖起的灯塔,更突显澳门在全球的坐标定位。
东望洋灯塔
城墙外却还是东方的世界,有华人居住地和大片农田,妈阁庙依旧香火不断。
这22栋建筑,通过8块前地和多条道路相连,400多年的融合发展,共同构成了澳门老城。
这里有中国最古老的现代灯塔、最古老的西式炮台、最古老的基督教坟场,有中式庙宇,和中西合璧的私人大宅。
2005年,“澳门历史城区”正式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大三巴和背后的哪吒庙,两种信仰就这么和谐共生
世遗委员会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这是中西方交流最早且持续沟通的见证。
而这场持续了数百年的融合,让澳门成了最适合闲逛的城市。
很多人对澳门第一眼的感觉,就像进了幼儿园。
葡萄牙人沿用了他们海滨城市的风格,把房屋涂成鲜明的红、绿、黄、蓝色,用白色勾边。
这些浓郁的葡萄牙风格色彩,成了澳门生活的底色。
西式教堂,多用花岗岩本色,或者鲜艳的黄色、米黄色。
中式庙宇里的黄色金字塔式盘香,在赤柱黑梁的“神界”空间中,呈现出本土悠远的历史神话意境。
久而久之,甚至在当地人心中形成了一些约定俗成的暗示:
粉红的建筑,意味着官方的、正统的;
黄白相间的街道,让人联想到天主教或者土生葡人社群;
葡萄牙驻澳门领事馆。
漆了红黑色彩的木栅栏,联想到中式传统庙宇;
大三巴后的哪吒庙。
粉绿色的墙身,则传达出闲适宁静的感觉。
世遗建筑岗顶剧院。
澳门太适合闲逛了。
留意脚下,这些10-20厘米一块的碎花岗岩石,铺就了经典的葡式石仔路。
在街道中央,工匠挑选出长方形石块,头尾相接排列出一行中轴直线。
如今仅剩虔信街、兵营斜巷等两三条保留完好的石仔路
这一条条灰白色的石线,为教徒指引了明确的方向,构成了澳门四百年的生活空间,连接着日益频繁的不同肤色民族的往来。
家辣堂街。
在前地广场多是铺设海浪纹,黑白相间。
议事亭前地最有名的波浪纹。
会根据这条路的功能,设计不同的图案。
哪怕在陆地上,也离不开大海的浪漫。
海洋元素的石仔路,以前多是海边,铜钱图案的则是曾经的商业街。
澳门的趣味,绝不只是极尽奢华,更在于街角小巷。
议事亭前地的中间是一个喷泉,喷泉对面可以看到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市政署大楼。
2019年,原民政总署更名为市政署。
在广场环顾四周,可以看到建于1569年巴洛克风格的仁慈堂,和1587年的玫瑰圣母堂。
仁慈堂
沿着新马路继续走,道路两边分布着药房、珠宝金行、银行、传统的中国式当铺。
穿过营地大街,转进炉石塘巷,可以看到澳门最古老的佛笑楼西餐厅。
在佛笑楼左转,进入有红色建筑和百叶窗的福隆新街,从福隆新街前往内港,沿途又布满澳门土特产店。
走上这半个小时,你穿越了城市行政中心、商业中心、娱乐中心,有市场、庙宇、教堂、住宅、旅游区……
甚至在西洋坟场里,看小教堂,看各式精美的墓碑和雕像,就能逛上两三个小时。
西洋坟场里的中式墓碑
抬头,街头的路牌也能不断给你惊喜。
白底瓷砖,蓝色线框。摩尔人曾占领葡萄牙,带去了阿拉伯风格的彩绘瓷砖,又被葡萄牙人带来了澳门。
大庙脚巷的街头瓷砖画
就连这些“乱七八糟”的路名,也是澳门所独有。
有些简单粗暴,肥胖围、咸虾巷、烂鬼楼巷,鱼鳞巷的隔壁就是鱼鳃巷……
还有粤语音译葡文的街名,沙嘉都喇贾罢丽街、士多纽拜斯大马路、爹美刁斯拿地大马路……
大三巴边,一条斜坡向上、通往圣堂的路,本来的葡文名Travessa da Paixao,译成英语是Travel of Passion。
不知何时起,这里的中文路名成了恋爱巷。
只是原来葡文路名在宗教中特指“耶稣受难之路”,象征耶稣基督背负十字架上山最终受难的过程。
澳门就是有这种魔力,把一个宗教故事,变成了冒着粉红泡泡的网红打卡点。
小小澳门却有1200多条街道,承载着丰富多变的景观。在澳门闲逛,请牢记十六字真言:
不要放过犄角旮旯,时刻记得左顾右盼。
400多年来,澳门老城区在自己的骨架上自我迭代,原有的道路几乎没有拓宽。
如今我们看到的澳门老城景观,几乎都来自于这种持续400多年的“不变”。
这种不变,让老城人们的生活习惯得到了保留。
平均每4天,澳门就有一个欢庆的节日。
2月,苦难耶稣圣像出巡,教徒抬着背负十字架的耶稣,从圣奥斯定堂出发,送到主座教堂。次日,浩浩荡荡的队伍再把圣像送回圣奥斯定堂。
数百人参与、持续两天的巡游,是澳门如今最大规模的自发宗教活动。
5月,身穿白袍的信众聚集到玫瑰圣母堂前,等候花地玛圣母圣像出巡。
信徒们抬着圣像,沿途唱圣诗、念祷文,跟随圣像走到主教山上的圣母小教堂,举行露天弥撒。
农历三月二十三日,妈祖诞。
陆上居民自发祭祀,搭戏棚,吃盆菜,请神入座看戏,祈求风调雨顺,水陆平安。
7月盛夏,哪吒太子圣尊出巡。
醒狮作为前锋,人们手持“肃静”“回避”木牌开道。
男孩扮演小哪吒,手持红缨枪,颈挂乾坤圈,花女挑着水篮伴左右,唢呐齐鸣,古朴壮观。
在神圣化之外,是世俗化的日常。比如,吃。
在吃的方面,澳门人从小就能大饱口福。
自明末开埠以来,澳门成了中国香料的重要转运站。
葡萄牙人带来了花生油、地瓜、辣椒、番茄等,当地的华人女佣用香料和外地食物,创造出了融合菜,也就是现在在澳门所见的葡国菜。
土生葡人的节庆美食“大杂烩”,原本是在圣诞节后,将吃剩的菜大杂烩。在澳门,烩的却多是中国食材,灵魂正是本地才有的猪皮。
葡式蛋挞,这种据说是里斯本修女发明的小吃,却被英国人安德鲁“偷师”和改良,在遥远的东方发扬光大。
烤得微焦的焦糖,在蛋液里混入了淡奶油,奶香十足,甜而不腻。这个很多人以为历史悠久的美食,你却能在路环街头找到它的创始店。
位于路环的安德鲁蛋挞创始店
最经典的葡国鸡,原料是来自马来西亚的椰浆、黄姜粉,印度的咖喱,欧洲的土豆、洋葱、黑橄榄,再加上几片葡国肠。
每次去澳门都要胖三斤
非洲、亚洲的香料,欧洲和中国的食材混搭,再配上大米饭作为主食。
吃一份葡国鸡,吃到的可是跨越四百年、三大洲,是葡萄牙人大航海的全球寻味之旅,到了终点澳门,碰撞出的美味大融合。
土生葡人的聚会
宗教和民间信俗,融入日常的美食,都是澳门人彼此维系的纽带。
数百年安定的生活,迷你袖珍的城区,形成了相对稳定的社区生态:
街巷遍布米店、面店、布店、水果店,随处一个不起眼的小店,可能都是百岁以上。
一个老人家吃着豆花,可能他的爷爷就在这吃豆花,而那时卖豆花的,也是现在老板的爷爷。
每一个老店,都将房东、店主、顾客三者的关系,牢牢维持了上百年。
洪馨椰子梹蒟发客,开店整整150年,曾经椰子、槟榔的生意不好了,只好改行卖椰子雪糕,哪知卖成了网红。
洪馨第四代传人李兴强的椰子雪糕火了之后,把曾经卖古董书的买卖也停了。买卖的变化,直接见证着澳门的变迁。
佛笑楼的黑漆木门后,藏着宋美龄、李小龙都来过的中葡餐厅,和他们的宝藏老员工——服务了77年的“鱼仔”李广荣。
“鱼仔”几乎记得每位常客的名字和口味,他已在今年6月退休
这里的每一家老店,见证了邻里冷暖。
这里的每一条街巷,构成了烟火人间。
时光匆匆,离中葡两方在妈阁庙见面已过去四个世纪。
澳葡政府的羸弱管理,中国实力的强势崛起,让两方再一次站上了交汇处,舞台同样是澳门。
上世纪80年代,内地改革开放成果显现,澳门原有的轻工业北移进内地,经济基础被削弱。
90年代,亚洲金融危机席卷港澳,澳门经济一蹶不振,甚至进入一段“三不管”时期。
1998年上映的电视剧《濠江风云》,讲述当年澳门黑帮的故事,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
极致的黑暗,让人将全部目光注视在即将到来的光明之上。
1999年12月20日,全世界的目光聚焦澳门。
0时0分0秒,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澳门特别行政区区旗在澳门上空准时升起。
20年前的今天,澳门正式回归祖国
这个漂泊在外400多年的小城,终于回到母亲怀抱。
那一夜,《七子之歌》的旋律响彻四海,成了那年所有人的集体记忆:
“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我离开你太久了,母亲。”
记得1999年我小学五年级,
班级被选中代表学校去参加歌唱比赛,
练的就是这首歌。
2003年,非典疫情,澳门旅游被严重冲击,大陆开放游客赴澳门“自由行”。
2004年,第一家外资赌场开门营业,短短2年,博彩业的收入就超过了拉斯维加斯。
那可是发展了70年的老牌赌城。
如今的路氹城,极尽繁华
2005年,澳门历史城区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连续三年的利好,让澳门就像是被挖出来的宝藏城市:
这个只存在在历史课本上的城市,原来这么精彩!
澳门很小。
只有广州一个天河区1/3的大小,甚至还不如北京一个天通苑大。
90%的淡水、60%的电力、80%的粮食,和几乎所有活禽蔬菜,都离不开内地源源不断的供应。
只能继续向大海、向天空要地,争取更大的发展空间。如今不论我们用哪种方式进入澳门,飞机、轮船、口岸,踏上澳门的第一块土地,都是填海而来。
“澳门蛋”周边的变化,2004年和2019年
澳门很大。
澳门国际机场日渐繁忙,每天有2万多人,从这条3公里长的海上跑道空降澳门。
莲花大桥横跨濠江,澳门与横琴无缝衔接。
新青茂口岸即将开通,往来两地将更加轻松。
港珠澳大桥直通澳门,连通的不仅是城市更是人心。
5.6万平方公里的大湾区,和960万平方公里的大中国,给澳门支撑起了无限的空间:
作为粤港澳大湾区的4个中心城市之一,澳门目标是世界旅游休闲中心。
以前从小都立志做公务员的澳门人,如今可以选择进入国际酒店,外派欧美学习,或者用文创产品,改变澳门。
东望洋山上的灯塔依旧伫立,而远方已然横卧了一条“长龙”——港珠澳大桥。
因海洋而兴的澳门,这一次又将回到海洋。它的格局,本来就是整个世界。
中国第一座灯塔,和刚通车一年的港珠澳大桥。
澳门很快。
“回家”20年,澳门每年GDP增长7.7%;
人均GDP已是香港的两倍,全球第二;
游客量增长了4倍;
酒店房间增长了5倍,全年90%的房间都有人住;
春节假期的澳门街头。
就业人口月收入中位数从4920增至16000澳门元;
每位65岁以上的老人,平均每月能领到6099澳门元;
所有澳门永久居民甚至连续12年领到政府的派钱;
十月初五街的康公夜市。
澳门很慢。
街头店铺不到10点不开门,新建楼房被土地庙拦住了脚步,
公路上的司机也很少抢道,他们总爱说:
“澳门就咁大,你抢快一点又能去边度?”
关前正街的露天咖啡档,一杯咖啡,一份报纸,澳门人的生活还是这么过。
二十年间,澳门发生了巨变。
从默默无闻的港口,到汇集海量游客和巨量资金的超级旅游城市,澳门飞速完成了转型。
最时尚的酒店,最新潮的活动,都开始青睐澳门。
回归后经济的势头和世遗的招牌,让澳门人有了自信。
自“澳门”有名有姓已经500年,“澳门人”开始有了强烈的自我认同,并同心协力,面对挑战。
澳门人更加注重本土文化,曾经被香港文化盖过的澳门,也敢于大声喊出“我爱澳门”。
就像一个以前去KTV从来不唱歌的人,现在也开始抢麦了。
澳门又没变。
清晨,妈阁庙总会迎来一些老朋友。
荣记豆腐店里,吃了几十年的老饕不忘每日一夸:“你今日嘅豆花几滑oh!”
十月初五街上,同福堂的老板不用问,也知道该为熟客称上哪几味药材。
每到大年初六,和昌酱园的老板还是“顽固”地用最传统而复杂的拜神仪式,祈求生意兴隆,开市大吉。
入夜,大码头街依旧会迎来最新鲜的水果。
不远处,内港上的众多鱼栏,也准时收获了最新鲜的海货。
再过两个小时,它们就会被识货的澳门人拎回家。
内港码头33号码头荣兴鱼栏。
因海而生,澳门人不乏对生活感的坚守。
因海而兴,澳门人不缺面对未来的勇气。
日新月异的城市变迁,反而让人们更懂得文化底蕴的珍贵。
澳门最美的地方,不是金碧辉煌的赌场酒店,而是家门口的这些写满故事的遗迹,和这些正在书写故事的人们。
管你是葡萄牙的教堂、阿拉伯的瓷砖、印度的香料、里斯本的蛋挞,都能在片小小的中华大地落地生根,成为澳门。
这就是澳门的魅力。
(来源:那一座城微信公号)